TA的每日心情 | 开心 2015-10-6 17:2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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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9-25 15:32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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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夜猫子要睡觉 于 2015-9-25 15:33 编辑
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x_x掷筛子又是我,我还有外债啊要不要这么照顾我
【第五棒】
傩佑元年,新帝尧珖封后,一朝芳华从此深宫闺眷。据说迎亲封后的那天,尧珖帝大赦天下,普天同庆,天家之亲当有万民同享,边疆的战士们也收到了来自朝廷发来的贺银,纵使黄沙寂寥,看着红色的喜庆,也算是略有慰藉了。
天子迎后,将士们不禁想起了自己家乡盼望归来的人。黄沙飒飒,寒风凛凛,月光皎皎,白露凄凄。边疆十月,大雪封城。当因皇家酒而贴上的红纸也被黄沙席卷残破时,原本的皓月当空,也被白雪覆盖。
风从北方吹来,窸窸窣窣的雪花,洁白无瑕,那天的血液已经干涸,染红的越江重归清澈,来自北山的水,带走了谁的亡魂,带走了谁的情歌……苏若宁看着南飞的大雁,又是一年秋天。听那些宫女太监的私语,边疆又传来了战报,与羌笛的征战,随着大雪尽封燕阳城而彻底陷入僵局。
可是,这个国家的兴亡,和她还有什么关系。她,早就没有家了……承诺给她家的人不在了,她还哪有家呢?在这里看着北方,就像是在一座空城,看另一座空城。
“皇后娘娘,今夜陛下会来,娘娘也该准备准备啊。”
“一年了,你们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么。”苏若宁没什么感情变化地说道,目光依旧痴痴地看着北方。
“总不能……每次都对陛下的道来不言不语,太后已经不满了。听说,已经在择日选妃了。”
“这是迟早的事,他……是天子,有三宫六院,有什么稀奇。”
“可是陛下钟情于娘娘,娘娘也该感恩啊!“
此话一出,苏若宁冷笑一声,目光冷厉地看了过去:“娟儿,你似乎是跟着我嫁过来的陪嫁丫鬟吧,想来还是当初父亲安排一起入宫的。“
“是……奴婢说话僭越了,望娘娘恕罪!“
“天冷了,也该多穿衣裳,我看陪嫁丫鬟的饷银太少,不如,把你送出去,做个一妃二嫔的怎么样。“苏若宁依旧没什么感情语调地说道,可话语,却有丝丝阴冷。
“奴婢不敢和娘娘争宠,奴婢不敢!“娟儿伏在地上,心中有着浓厚不安,隐隐觉得有些不祥。
“听说疆外战况堪忧,我想战士们也很劳累,虽说送个姑娘艺妓什么的给他们唱歌助兴倒是可以缓解些许,不过不如来个一劳永逸。“说完,苏若宁眯眼挑起她的下巴,”你说,羌笛王年逾半百,介不介意再娶一位娇妻呢。“
“啊……!娘娘不要啊……奴婢愿永远侍奉娘娘左右,不愿与娘娘分开……娘娘不要把奴婢送出去!娘娘恕罪!娘娘恕罪!“娟儿听到这顿时阵阵发寒,不住磕头往地上砸,砸出了血印还不停。
“好啦别磕了,要是伤到哪,”苏若宁令人拉住她,抬起她的脸,“羌笛王看不上了,可是本宫的罪责。”
“娘娘……娘娘不要啊……!”
“来人,给娟儿置办些嫁妆,总得风光出嫁啊。”
“不要啊!娘娘!”猛地娟儿挣脱开来跌跪在苏若宁鸾凤裙摆旁,哀嚎,“娘娘,奴婢知错了啊娘娘……”
“哼~错?什么对错?当年你通风报信时,想过对错么?”苏若宁冷笑一声,“这句话,你好好揣着,别像我一样,到头来才知道,对错,在权力与利益前,从来都是无稽之谈!”
尧珖帝本就有和亲之意,然而,却并不打算真正和亲,对长宁皇后送出来的人只是看了眼,便应允了,同时开始了自己的密谋,做好攻入羌笛的准备。夜将尽时,才与大臣商定完毕。
来到皇后寝殿,看到素装长裙的苏若宁,对着北方,遥遥跪拜。尧珖一袭白衣,有如当年还是欣王时那样,偏白远黑。“宁儿……”
苏若宁听到轻唤,只是动了动睫毛,未曾搭理,等了一炷香烧尽,才虔诚三拜,提裙起身,尧珖来到身边伸手搀扶,却被她将将避开,退后,端庄行礼:“皇上,臣妾累了,先行睡去,望陛下莫怪。”
尧珖见那裙角偏转,再也不想保持雍容正定,上前抱住她,死死扣住:“宁儿,朕,只想好好抱抱你,看看你。”而后用自己的身体把苏若宁整个埋起来,“穿的这么少,受凉了怎么办。”
苏若宁没有任何反应,单单任由抱着,这个怀抱,即使这年无数次被这样扣着,她也没有增添半分熟悉感,依旧这么陌生。只是每次这样她都会想起那天的事情,漫天满地的红色,写的全是悲剧,满城满郭的丝竹,奏的全是哀曲。只要在这个刽子手的怀里,那天的所有,都会重演。在她麻木的脑海中,演绎无数遍,让痛彻心扉的感觉存在的更久点,直到死,都不忘记。
被封后的三天里她绝食自裁,她以死相殉,都失败了。一个月里,她拒绝见任何人,不相信任何人,直到有天,在被逼着喂饭时,一个小太监暗中塞给她一张纸条——
羌笛破,慕容死;羌笛举,慕容归。
同时当月,便传来了羌笛举兵压境的战报。苏若宁虽然不知道慕容家和羌笛的关系,但是,这是没有她情儿哥哥的地方,而是她仇人的国家,破了,就破了吧……
苏若宁在尧珖帝的怀里,看着北方的天空遥远得无法眺望,而北方燕阳城墙上,一个小兵看守瞭望台,遥遥,看着南方。身后脚步传来,随后响起有些粗犷糙汉的声音:“欸七子,换班!”
“哦。”小兵应道。
“对了七子,你叫大张带的纸钱灯烛,拿去。大张拉肚子去了叫我带给你。”糙汉有些粗鲁地把一包东西往前一伸而后又止住,“七子,你说我帮你拿过来也不容易是吧,这……“
“这月饷银我分你一半。“小兵波澜不惊地说道。
“嘿嘿嘿,七子就是爽快!“然后糙汉把东西给了他,”你家有人今天死啦!“糙汉有些军痞的样子,坏笑着。
“嗯。”七子应得很平静,“去年才死。”
“诶呦,啧啧啧,天灾还是人祸啊。”糙汉似乎不想放过他,依旧不依不饶地问,小眼睛里写满像听故事的好奇恶意。
“……都有。”七子仍然很平静,这让糙汉很失望,于是便让开路放他走了,走时还不忘提醒七子记得把饷银给他。
七子揣起包,摸摸怀中的一个徽章,确认身后的糙汉没有往这看而是打了个懒散哈欠准备打盹时,才慢慢躲到无人的拐角,又四下张望了下,取出徽章放在南方,点燃灯烛,默默跪拜,烧着纸钱,最后,恭敬三拜伏在地上,喃喃——
“我慕容家第十九代家主慕容恂,定不忘家仇,望兄长父母、先祖先烈及同族英豪,安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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